脚的,不给你添乱就罢了。”

竺玉装出烦躁的样子来:“衣裳脱了又穿,实在麻烦,何况我先前已经涂了药。你们都不要多管我的事。”

最后一句话。

语气冷冷的。

已是拿出了储君的气势来。

李裴平日虽喜欢和她闹,说到底也怕她真的动了气,小猫儿挠人是不疼,但也痒啊。

陆绥默不吭声望着她,锋利的眼神仿佛能把她看透,竺玉心里发颤,觉得自己好像在他眼中是透明的。

她不自在的撇过脸。

细细的脖颈。

羸弱的身段。

听见他要看他的身子,脸都被吓得惨白,见不得光似的。

陆绥并未善罢甘休,一把抓住她的胳膊:“殿下客气什么?身体要紧。”

紧接着就不由分说攥着她的胳膊把人带到了隔间。

门扉砰的一声关紧。

外边的声响好似也一并被隔绝干净。

这间屋子平时不大会有人来。

黑黢黢的,不怎么透光。

竺玉这会儿都得庆幸光线足够昏暗,什么都看不清楚才好,她紧张的快要吐了。

脑子更是一团乱麻,紧要时刻就像浆糊团在了一起,电光火石的时间根本想不出应对的好办法。

当前姑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
竺玉一步步往后退,后腰抵着书架才迫不得已堪堪停住了脚步,她的心脏咚咚用力敲击着胸口,攥紧了手指,气息有些混乱,勉勉强强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:“陆兄是要帮我上药吗?”

她笃定了他没拿药。

若是陆绥不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,她便可顺理成章推脱此事。

陆绥嗯了声,不知何时他手里竟已经拿着一个药瓶。

他似乎也没有要点灯的打算,借着窗棱透进屋子里的光线就足够看清她腰上的伤。

静默半晌。

少年撩起眼皮看她一眼:“殿下怎么还不脱衣裳?是也要我帮忙吗?”

竺玉倒是想像他这般处惊不变,心性却不够坚韧,尤其是她本就心虚,更是无法装得坦坦荡荡,她说:“我…我…我…”

支支吾吾好半晌。

连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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